第49章 第四十九天_今天替身卷款跑路了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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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第四十九天

  且不论李和风秦昊天二人此刻心情如何。

  宁晚晚那边,心情是相当愉悦的。

  她吓唬完了二人,几个飞身便赶上了在前头走路的骰娘,道:“完事儿了,两个小菜鸡,连手都不敢与我动。”

  骰娘转过头来,妩媚的笑:“一府二宗的内门弟子,被你说成是菜鸡,这话要是传出去,免得不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。”

  宁晚晚自在地道:“那我说的是实话呀,若是两个有胆量的,至少面对面同我对上两招才行,剑都不敢出,等于是还没比试,已经认输了。”

  骰娘则忍不住吐槽:“我看这二人倒是挺聪明的。”

  和宁晚晚对招,哪怕就两招。

  这俩小弟子是不打算要命了?

  当菜鸡总比没命强吧!

  “嘿嘿。”

  宁晚晚笑了两声,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模样,凑到骰娘身边挽起她的胳膊:“不说这啦,我们快回去吃猪蹄,一边吃猪蹄一边研究对手。”

  骰娘被她灿烂的笑容蛊惑地头昏脑涨,除了连声说好,什么也不记得了。

  两人加快脚步,很快回到了住处。

  他们这次出门没有住人多口杂的客栈,而是住在了一个离太一仙府不远的偏僻宅院里。也不知主人是谁,总之林欲雪带着他们过来了,说是朋友曾经的居所。

  且这宅院外头看起来破落,走进屋里便会发现,里头的陈设、家具,样样奢华,很有林欲雪“骄奢淫逸”的风格。

  众人便干脆利落地住下。

  每人分到一个小房间。

  宁晚晚和骰娘回来的时候,小和尚和酒鬼也正好赶回来。

  宁晚晚带了猪蹄和酒,他们手上则带着牛肉、鸡爪、糕点等吃食。宁晚晚于是将这些小吃全部摆在碟子里,摆了满满一大桌。

  “下酒菜就位,酒也就位。”

  宁晚晚看向骰娘,期待的目光:“该开始了吧?”

  骰娘扭动着纤细的腰肢,拿腔拿调:“先敬我一杯。”

  酒鬼正要忍不住吐槽。

  宁晚晚拦住了他,主动给骰娘敬酒:“敬我们的魔域第一美人。”

  骰娘当下酒喷了出来:“你这是夸我,还是挤兑我呢?”

  她虽也自傲于长相,可站在宁晚晚旁,谁敢自称是魔域第一美人?反正她是不敢的,要知道打对面的这个宁晚晚出现,魔域年年的美人评选,只剩下第二名才有悬念。

  宁晚晚却说:“我心目中的第一美人,不行么?”

  骰娘理所当然被取悦了,连脸都微微有些发烫:“行,自然行,我这就给晚晚先算。”

  甚少有人知晓,骰娘头顶的大骰子不仅可以赌钱,更重要的作用则是,可以占卜预测。只要骰娘乐意,她甚至可以把你对手的生辰八字,几岁尿过床给挖出来。

  因此,问剑大会前,众人说好了,要让骰娘提前算算自己的对手,好做好准备。

  骰娘于是自头顶拿下骰子。

  原本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的骰子瞬间变成了六个拇指大小的小骰子。

  晶莹剔透的骰子六面画着点数,在骰娘的灵力作用下疯狂旋转,最终落在六个数字上。

  这六个数字组成的语言只有骰娘自己才能看得懂。

  于是众人耐心等待着。

  “咦?”

  忽然,骰娘脸色变了变。

  宁晚晚心头一紧:“怎么,是很难缠的对手吗?”

  骰娘眨眨眼:“倒不难缠,只是,有些有趣。”

  宁晚晚好奇:“有趣?”

  怎么个有趣法?

  要知道头选遇到叶离这个“天命之子”,也算得上有趣。

  谁知骰娘老神在在地收了骰子:“确实有趣,我在想,这世上同名同姓,又一同来参加问剑大会的几率有多少。”

  宁晚晚被她说得心痒难耐:“到底是谁,骰娘你就直接告诉我吧!”

  骰娘看着宁晚晚,红唇弯了弯:“此人姓李,名和风。”

  宁晚晚:“……”

  这么巧?

  骰娘看着宁晚晚一下子放松下来的表情,说:“看吧,我就说很有趣。”

  宁晚晚嘴角抽搐两下:“是挺有趣。”

  有趣的她对接下来的头选都毫无期待了呢。

  “你们继续,我去看看我师父。”

  失去了悬念以后的宁晚晚站起身来,端起一盘糕点。

  骰娘问:“不继续听了?我还未分析他的招数呢。”

  宁晚晚转身,挥了挥手:“不必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”

  说着,她人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。

  林欲雪喜静。

  因此,他的住处在这所宅院的最后头。

  越过清幽的后花园,漫长的石窗走廊,再走上半刻钟左右,宁晚晚方看到半开的门内,隐约透出林欲雪清瘦挺拔的身影。

  林欲雪正在下棋。

  一手执黑一手执白,是他的拿手好戏了。

  宁晚晚后来正式拜师以后,曾提议过,以后若是林欲雪想下棋了,她可以陪他,但林欲雪拒绝地很干脆。

  他依然保持着自己一个人下棋的习惯,只是偶尔兴致来了,会和宁晚晚切磋上一两盘。

  “师父,吃糕点。”

  宁晚晚人未至,声先到。

  但林欲雪头也不抬,显然早就知晓了她的动静。

  “你们不是在前院,研究头选的对手么?”

  他道。

  宁晚晚走到他面前,把糕点放下,自顾自坐到另一边:“别提了。”

  她于是把今日上午的遭遇绘声绘色给林欲雪又提了一遍。

  尤其重点强调,这位她即将遇到的对手,在看到她把捆妖索扯碎以后,连打都不敢打,吓得连声撇清关系的一幕。

  宁晚晚平日里说话本就幽默风趣。

  再加上她像模像样的拟声词,将那场景说的身临其境。

  就连林欲雪也忍俊不禁,但笑归笑,林欲雪严师人设不崩:“纵是如此,也不可轻敌。”

  “徒弟知道啊。”

  宁晚晚乖巧坐直了身体,低头看向林欲雪手中的黑色棋子,狡黠一笑:“所以这不,临阵磨枪不快也光,找师父来对招了。”

  林欲雪微微勾唇,道:“好,就与你对招。”

  说完,他手指一动,一道灵力注入进黑色棋子当中。

  圆润的棋子于是开始变形,不一会儿,竟变成了一个黑色小人一样的形状,仔细看,黑色小人与林欲雪长得非常相像,手中还拿着一把长剑,是林欲雪的“欲雪剑”。

  而与此同时,宁晚晚也效仿林欲雪的动作,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白色棋子。

  白色棋子也同黑色棋子一样化形,化成宁晚晚的模样,拿着“情丝剑”。

  但宁晚晚的小人却又和林欲雪的小人有所区别,因为宁晚晚在注入灵力时,故意让小人变得更高,不多不少,高过林欲雪小人一头。

  林欲雪瞥她一眼:“幼稚。”

  宁晚晚却很振振有词:“每次都输给师父,总要有一点强过师父才行。”

  林欲雪对她不知从何而来的旺盛好强心完全没有办法。

  很快,二人开始对招。

  棋盘之上,黑白两个小人面容严峻,持剑而立。

  “徒弟先——”

  宁晚晚二话不说,就是一招凌月当空。

  白色小人举剑,气势一往无前朝黑色小人刺去。

  那角度刺的刁钻,寻常修士根本不会设防,然而,黑色小人躲也不躲,任由白色小人刺来。

  “太慢。”

  林欲雪道。

  说完,他的灵力所操控下的黑色小人,只微微一个侧身,便躲过了白色小人锋利的剑芒。这还没完,紧接着,黑色小人便就着这侧身的奇怪姿势,迅速使出了一招峰回路转回击。

  白色小人猝不及防,立刻被刺到了胳膊。

  同时宁晚晚感受到手臂处一阵灼烧感。

  这便是林欲雪以棋子对弈修炼的另一妙处。

  虽然看上去,仅仅是两枚棋子在对招,但事实上,每一次棋子受到的伤害,操纵棋子者也同样会有所感受。

  这样一来,就让只是单纯的棋子对弈变得更加真实,也更加危险起来。

  宁晚晚不能把它当做一场游戏。

  而是要将它视为一场真正的搏杀。

  否则,漫不经心的自己,随时都有可能在林欲雪不留情面的攻击下,遍体鳞伤。

  第一招落败,宁晚晚咬牙忍住,没有气馁。

  对上林欲雪这样的高手,失败是正常的,不失败才不正常。

  而她的目标是:尽可能多的在林欲雪手上讨到甜头。

  起初,第一次与林欲雪以这样的方式对招,宁晚晚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坚持不下来,往往第一招就会被林欲雪强大的剑招给秒了。

  按后来,随着日复一日的修炼,变强,如今的宁晚晚至少可以与林欲雪对上十招。

  不要小看这十招。

  林欲雪可是修真界顶级强者。

  虽然他在与宁晚晚过招的时候,剑气中不蕴含自己磅礴的灵力,只是单纯依靠剑招;但纯论剑术造诣,能与林欲雪这样的剑修宗师过十招的,修真界屈指可数。

  而宁晚晚也不愧是多年来林欲雪收下的第一个徒弟。

  她的领悟力,她的学习能力,亦是顶尖。

  相同的招式只能让她吃瘪一次,当林欲雪第二次使用峰回路转的时候,宁晚晚就已经提前有所察觉,避开了这一次的回击。

  而更令林欲雪意想不到的是,宁晚晚所做到的,不单纯只是回避。

  只见,被她灵力所操纵的白色小人做出熟悉的一个侧身。

  下一瞬——

  “峰回路转!”

  一道白色的剑芒,猝不及防自白色小人的剑中射出,直直命中了近在咫尺的黑色小人。而又因为方才黑色小人剑招刚出,此刻正是收剑之际,这一招,实打实的命中了。

  林欲雪心下一惊,想:

  变快了。

  不管是宁晚晚出剑的速度,还是剑芒的速度,都比方才还快。

  明明从方才到现在,不过一个剑招回合的时间而已,宁晚晚进步的速度,竟如此可怕。

  可怕到一种连他都忍不住惊讶的程度。

  倘若继续再给她一定的时间……

  “咳咳,咳咳——”

  难以控制地咳嗽打断了林欲雪的思绪。

  在连声的咳嗽下,他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,白到近乎病态,而在宁晚晚所看不到的地方,林欲雪捂住唇的手帕上,已然是布满鲜血。

  “继续。”

  林欲雪面色不变收好手帕,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。

  宁晚晚却急了:“继续什么呀师父,你没受伤吧?可是我方才那一招,应当也不是特别重才对。”

  林欲雪冷着脸:“你以为是你的剑招命中了?”

  宁晚晚无辜眨眨眼:“难道不是?”

  林欲雪没有说话,只是以灵力操控着黑色的棋子小人,毫无保留地又攻向宁晚晚。他想:没有更多的时间了,宁晚晚进步的速度必须再快,更快一些。

  于是,这一次的剑招来的格外凌厉,又格外不留情面,方才还看起来游刃有余的宁晚晚立刻就有些招架不住了。

  几个回合下来,宁晚晚原本刚刚升起的一点自信心,立刻被打碎成了一片一片。

  但她天生脾气倔,对手越是难缠,就越是会激发她的好胜心。

  她紧咬着牙关,硬是生生地抗住了林欲雪一招又一招不可能还击的剑招;与此同时,在她的脑海中,属于她自己,独一无二的剑意正在不断增长,成型。

  仿佛一粒种子,遇到了合适的土壤,又汲取到水分。

  只等发芽,破土而出。

  这一次对招结束,宁晚晚计算,如今的她已经可以承受林欲雪十一招左右。第十二招开始,她就只能完全没力气地躺在地上躺平挨打了。

  不过这也远比最开始强大的多。

  但毕竟……她这七年来的对手只有林欲雪,没有其他人。

  宁晚晚开始有些摩拳擦掌地期待两天后的问剑大会了。

  只是希望那个李和风当着那么多围观群众的面,好歹也争气点,拿出些看家本领,不要想早晨一样,夹着尾巴落荒而逃。

  对招结束。

  惯例是宁晚晚要疗伤一会儿。

  她有自己疗伤的秘诀,就是“病无忧”剑灵。

  只要有充足的灵石,不是什么大伤,“病无忧”都能给她治好。

  这点她从没有隐瞒过林欲雪,以林欲雪的见识和实力,想必也早就清楚;但令宁晚晚感到很舒适的是,林欲雪从来没有多问过。

  他不会问她是如何治好的伤势。

  更不会问她身上有什么法宝。

  他只会在对招结束后,给宁晚晚留下各种上好的伤药,补品。

  而在宁晚晚委婉表示自己并不缺这些,只缺灵石以后,伤药与补品就全数被替代成了成色相当纯净的粉晶。

  每当这时宁晚晚就感慨:“拜师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。”

  原本以为谢子阳身为首富之子,已经够有钱了,可那时的她还不认识林欲雪,她不知道,原来有人只靠一个深渊魔眼,就能拥有源源不断的粉晶。

  比首富来钱还快,还容易!

  或许,这就是顶级强者的世界吧。

  在修真界,只要你足够强大,就能够拥有别人意想不到的各种资源。

  宁晚晚现在只算是跟在师父后头捡肉吃都如此阔绰了,倘若有朝一日,她可以独当一面……

  宁晚晚想到小山一样高的灵石堆,而自己则坐在灵石堆里。

  登时,她变强的心,更加坚定了。

  当即她决定,睡什么睡起来内卷,她要再把今日的剑招再练上个一百遍才行!但宁晚晚没能料想到,她刚举起剑,门外就传来骰娘的呼唤。

  “晚晚,有人找你。”

  宁晚晚一怔:“啊?”

  找她?

  谁啊,居然能找到这里,不会又是那个跟踪狂李和风吧。

  她狐疑地收好剑,走到门口一看,漂亮的杏眼登时愣在原地:

  “怎么是你。”

  谢子阳,他来这里做什么,还想带她回去问罪吗?

  宁晚晚以为,经历过情丝秘境的对决以后,谢子阳应当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才对。毕竟纯靠谢子阳的实力,根本连宁晚晚他都打不过,更别提这里还有魔域的一干魔修,以及修为深不可测的林欲雪了。

  如今的宁晚晚今非昔比。

  若想抓她,非得太一子出手,再联合御神剑宗与无名宗的两位大乘期宗主,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性。

  可问题又来了——

  太一仙府的自家事,那两位宗主划得来为这种事得罪林欲雪吗?

  也因此,哪怕是青鹤回府后,宁晚晚身处魔域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。但包括太一子在内,没有一个仙府的修士敢轻举妄动。

  连师尊青鹤都不能动林欲雪分毫。

  谢子阳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?

  宁晚晚警惕地观察着眼前的青年,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,他就掏出什么特殊的法宝来。

  但谢子阳,他其实只是想来见一见宁晚晚而已。

  师尊回府后,师姐与宁晚晚的七年之约便传遍了府内上下。

  谢子阳自然也知晓了。

  一边是流落在外好不容易回归的温柔师姐,一边是十年岁月却背叛仙府的罪人小师妹,府中弟子的人心可谓是一边倒的支持叶离。

  众弟子都期待着,由叶离师姐出面,当着天下修士的面,给宁晚晚一个巨大的教训。

  唯独谢子阳不这么想。

  情丝剑秘境,宁晚晚打败了谢子阳,同时,也让谢子阳极为深刻的反省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。

  通俗来说,谢子阳醒悟了。

  他终于醒悟,做错的并非宁晚晚,而是逼着宁晚晚不得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他们。他也终于醒悟,对他来说,宁晚晚是生命中不亚于叶离师姐的存在。

  不能因为叶离师姐,他就放弃了宁晚晚。

  相反的是,手心手背都是肉。

  比起现在众星捧月一般受到仙府上下尊敬宠爱的师姐,谢子阳更心疼流落在外,饱受众人误会与怨恨的宁晚晚。

  谢子阳本就对宁晚晚极好。

  师姐没有回府以前,他是府里最溺爱宁晚晚的存在。

  从前怨恨宁晚晚,是因为他没有想明白此事不怪晚晚;而如今,既然他想明白了,自然而然,怨恨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悔意。

  谢子阳的心思很单纯。

  他恨一个人,就恨不得这人去死,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。

  可他若是喜欢一个人,也会喜欢的将人视若至宝,捧在云端。

  从前他对宁晚晚,对叶离,都是如此的。

  如今,他却对宁晚晚更多一层复杂的情感,那种情感是忏悔,是弥补,当然,也是尊敬。

  但他却没想过。

  现在的宁晚晚,根本不缺他的忏悔。

  对他的出现,宁晚晚的眼神里没有期待,没有熟悉的欢喜,有的只是陌生的警惕,与怀疑。

  “我不是来抓你问罪的晚晚,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。”

  谢子阳苦涩地道。

  宁晚晚说:“那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
  她又望了望四周,发现谢子阳这次过来甚至没带谢家的护卫。

  倒令她很是惊讶。

  “我……只是来看看你。”谢子阳近乎贪婪的看着她,七年了,三年过去后又七年,七年不见,晚晚比从前更多一分英姿飒爽,身上也越来越有高手自信、从容的气度。

  七年里,他曾经想过晚晚会长成什么样。

  毕竟晚晚的年纪还小,样貌与气质都还没有完全定型。

  变得更美,或者是更英气,都是有可能的。

  谢子阳在心中无数次描摹宁晚晚的模样,懊悔自己失去她的这十年,而如今一见,谢子阳才知道,无论再怎么想象,都不及真实存在的宁晚晚哪怕半点。

  他可以想象她说话时的神态,语气,却想象不到她灵动的眼神。

  他可以想象她出拳时坚定的脸,却想象不到,如今的她也拿起了长剑,成了一位货真价实的剑修。

  三年、七年。

  说来极短,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。

  可如今站在宁晚晚的面前,谢子阳才恍然惊觉,自己错过了多久的岁月。

  这是他离开自己妹妹的第十年。

  也是他犯下错误,没来得及弥补错误的第十年。

  “晚晚,你好似又长高了些,是因为天天喝牛奶吗?我听你说你喜欢喝牛奶,特意让人在中州找了最好的奶牛,你若是喜欢,就送给你。”

  谢子阳一如既往般地道。

  宁晚晚却没有像从前一样接受他的好意,她拒绝地很果断:“不必了,我不缺牛奶。”

  谢子阳也不气馁,而是继续问:“那你缺什么吗?”

  说着他抬头看向宁晚晚身后破旧的宅院,皱了皱眉:“此处也太破旧了,晚晚你住在这里会不习惯的,二师兄在齐山县有一套宅子,这几日你参加问剑大会,可以住在里面。里头什么都有,还有谢家的仆人,你什么都不必操心。”

  宁晚晚打断他的自说自话:“谢谢二师兄的好意,不过,我什么都不缺。”

  谢子阳怔在原地,仍有些反应不过来:“可是……”

  可是这里真的很破。

  你从前,不是最喜欢舒服的软床吗?

  二师兄知道你要来,特意把那套宅子里的所有床榻都换了一遍。

  换成了天鹅绒质地的软塌,足足三层。

  还有,你最爱吃的花生糕,最喜欢的玩偶,最爱穿的衣服……知道宁晚晚会来,谢子阳把什么都准备好了,就像从前一样。

  他却没想到。

  宁晚晚的确是来了,却无论如何与从前不一样了。

  宁晚晚冷静道:“与其有这个功夫,二师兄倒不如多练练剑术吧,据我所知,师兄你也会参加问剑大会,不是吗?”

  谢子阳手不自觉抖了一下,他想到了情丝秘境里,宁晚晚毫不犹豫的拳风。

  七年过去,在谢家的悉心调养下,伤自然早就好了。

  可谢子阳确留下了一个永远不会磨灭的心理阴影。

  谢子阳咬唇,攥紧了拳不甘心地道:“我会变强的。”

  宁晚晚说:“那最好。”

  谢子阳憋着一股气,又道:“你说你什么都不缺,可你总是想赢吧?我已经知道了你头选遇到的对手是谁,你难道不想了解他的弱点所在吗?”

  宁晚晚想起李和风,乐了:

  “不巧,还真不想。”

  因为在她看来,这个李和风浑身上下,乃至于他整个人的存在,全部都是弱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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