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8.落棋无悔_第一科举辅导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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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8.落棋无悔

  这是防盗章!订阅不足5o%,48小时内无法看见新章内容!于是小六过去架车,两人赶往城外。

  宋问的马车,已经颇为老旧了,哪怕路面平坦,度稍稍快些,也要颠簸震颤。

  宋问坐在后面,时不时要来一把离心运动。

  晕头晃脑之际,小六忽然道:“少爷,前面是三殿下的马车诶。看着也是要出城的样子。”

  宋问陡然一个激灵,钻出车厢,仔细一看。

  可不就是唐毅的车?

  当即在后面挥手呐喊道:“殿下!哟,三殿下!”

  闻乐听见声音,微微扭头:“公子?”

  又听后面喊道:“闻乐!闻乐!”

  闻乐便放慢了度,然后停在路边。

  宋问跳下马车,冲了过去,笑嘻嘻的抱拳道:“有缘有缘,二位,竟然又相逢了。”

  闻乐惊道:“怎的是你?”

  他想说的是,怎的还有脸会主动过来?

  宋问不仅有脸,还非常热络。合手殷勤问道:“二位吃了吗?吃的什么呀?”

  闻乐叫她问懵了。

  唐毅沉声问道:“拦车所为何事?”

  “同殿下一样,是要事!”宋问道,“不如边走边谈吧!”

  说完直接蹬上马车,然后掀开门帘,钻进车厢。

  闻乐和唐毅皆是一愣。

  唐毅忽然间与她四目相对,一脸懵逼。

  小六手执马鞭,孤独的站在路旁。

  宋问坐到唐毅对面,催促道:“真的,走着呀。我有良策。”

  唐毅没有出声,于是闻乐试探性的的抖动缰绳:“驾?”

  马蹄抬起,继续缓缓向前。

  宋问搓搓手,满意道:“这车,不错。”

  唐毅:“……”

  宋问端起小桌上的茶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,又给唐毅倒了一杯,推倒他的手边。

  唐毅倏然间收回了自己的手。

  咦?

  宋问挑眉,然后望去。

  唐毅戒备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  宋问掐着兰花指阴阳怪气道:“不要这样嘛殿下,人家就是想请你喝杯茶。”

  言毕又去抓唐毅的手。

  唐毅躲开贴在车壁上,蹙眉厉声道:“你别动!你究竟是何人?”

  看他紧张成这样,宋问内心狂笑不止。

  宋问恶劣道:“讨厌~人家已经说过了,我是牛二嘛。”

  唐毅扭头:“闻乐,停车!”

  宋问收敛神情,抬手施礼道:“在下宋问,得孟乐山先生举荐,数日前来云深书院的任教。平素不拘小节,如有冒犯,望请殿下见谅。”

  这哪叫……不拘小节啊!

  唐毅审道:“你究竟意欲何为?有何意图?”

  “宋问只是想替殿下解惑而已。”宋问身体朝外面探去,喊道,“出城直行,见岔口左拐,遇田停车,我带殿下逛逛。”

  唐毅轻呵:“你数日前才来,要带我逛逛?”

  宋问道:“所以我要带殿下逛的,自然不会是风景了。”

  唐毅听过孟乐山的大名,也觉得宋问不是个寻常人士。但摸不清她的底细。

  见她时而正经又时而无状,与疯癫无异。

  抬眼间见她咧嘴给他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,立马别过脸,不想理会她。

  此人,多半有病。

  宋问有些悻悻。

  他真是一点都不善于观察人类隐藏的真善美啊。

  行至目的地,闻乐停下马车,宋问和唐毅相继走出。

  宋问走到前面,示意他跟来。

  两人站在田埂中间,眼前成片刚刚翻新的泥土。

  宋问打了个响指:“第一个问题,为何今年的幼苗会无故干枯。”

  “西王村的田地,土壤肥沃,年年收丰。”宋问抬手示意他看去,“但,其实这里地势偏低矮,呈抖斜之势。凡缝雨天,上层的水,就会顺势而下。”

  “这条水渠,原本是建来引流之用。夏季日烈,时常干涸。营田使看着觉得并无用处,便擅自让人把尾端截住,堵积流水,以便耕作。”宋问道,“不过近年来,泥沙淤沉,水面上涨。加之下流,被农户堵塞。凡缝雨天,这里就要涨水。之前多下了几天雨,水反而漫入了田间。土壤太过潮湿,西瓜幼苗,根系脆弱,又透不过气,极易患病。而西瓜苗的枯萎病,是传染性极强的。如此一来,成片干枯。”

  唐毅点点头。

  “第二个问题,村民究竟为何要殴打营田使。”

  宋问说:“因为营田使调查之后现,此事恐与自己脱不了关系,为防惹祸上身,不想闹大,便想私下处理。”

  “田间荒芜,眼看要错过春耕之际,村民便等着朝廷的拨款,岂料营田使却百般敷衍推脱。众人得知真相后,怒火难当,加之里正从旁怂恿,几名壮汉,未做思考,便莽撞动了手。”宋问补充道,“不过多数人,还是无辜的。”

  唐毅四面扫了一眼田地,只叹真是可惜。

  “第三个问题,村民为何聚在城门,是否闹事。”

  “一是营田使蓄意激怒,二是县衙拒不受理,三是金吾卫作风强横。这田中已经荒废,朝廷补款无望。买的摊位却又被莫名收回,甚至连城门也进不去。家中老少,该如何赡养?”宋问道,“性格冲动,性情急躁。求诉无门。为求生计,想拼死一搏,却不料用了最笨的方法。所以,他们也切实是动手了。”

  唐毅问道:“你不是说,你数日前刚到京城吗?”

  “我刚到京城,却会问,会听啊。”宋问笑道,“不过这些多半,是我猜的。”

  唐毅颔:“也相差无几吧。”

  宋问知道他在细查此事,真相为何,应该是最为清楚的。

  这事棘手之处,不在双方各执一词,难辨真伪上。而是即便知道真相,也难以调停解决。

  涉案部门太多。

  处理的好,得罪一批官僚。

  处理的不好,得罪一批官僚外加一批百姓。

  “要真说来,涉案之人,无一人是无辜的。各自鬼话连篇,为己牟利。要说源头嘛……”宋问偏头想了想,“果然还是因为太笨。多读书还是好的。”

  他们正说着,旁边小道上传来一阵熙攘声。

  “我记得先生先前说过的,土有病灶,所以逐年减产。”

  “不是土有病灶,是植物有病灶。”

  “这植物有病灶,将病灶留在土里,不就是土也有病灶了吗?”

  “你若是在长安生了病,这离开长安,长安便是病灶了?”

  “你强词夺理!”

  “你还无理取闹呢!”

  宋问挡住光线,偏头一看,笑道:“看,一群笨蛋到来了。”

  李洵起身,对着他一饮而尽。

  张炳成不能不给李洵面子,便也喝了一杯。

  李洵坐下,亲自给旁边的孟为的满上酒。

  孟为又站起来,对着张炳成道:“学生孟为,也敬张县令一杯。先干为敬。”

  张炳成吸了口气,又跟着喝了下去。

  紧跟着是冯文述。

  张炳成手中的酒,根本停不下来。

  喉结一动,这是要合伙来灌他?

  伸出手制止道:“点到即可,过犹不及嘛。大家就不用劝酒了。”

  “赶紧吃。”宋问又催促道,然后夹了两筷子虾到唐毅碗里,朝他挤挤眼。

  唐毅:“……”

  唐毅实在是太低调了。

  张炳成总算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主。指着唐毅笑道:“三殿下都在这里,你们怎能不向三殿下敬酒?”

  闻乐道:“我家公子不胜酒力。”

  张炳成:“那定也是能喝一杯的。殿下不喝,莫不是不给下官面子?”

  唐毅扯出冷笑。

  宋问咳了一声,提醒道:“张县令,这殿下,可是殿下啊。”

  人家皇亲国戚,给你个毛面子?

  张炳成:“……”

  赵主簿叹了口气,继续摇头。

  蠢成猪了。

  张炳成鼻间重哼出一气,心情煞为烦躁。

  看着宋问与唐毅,更是越不顺眼。

  只是李洵在此,他不敢太过明显。怕就传到御史大夫和那几位老臣耳中。

  只能放软语气,赔笑道:“是心意,不是面子。下官真是喝多,失言了。”

  而后喝干了手里的酒,转身道:“城门案已了,三殿下居功至伟,你们此前不是饶有兴趣吗?怎能不敬殿下一杯呢?”

  李洵道:“方才张县令教训的是,点到即可。殿下既然已经说了不胜酒力,我等哪有道理,再灌三殿下酒喝?”

  众生皆道:“是啊是啊。”

  张炳成:“……”

  张炳成改而望向宋问。

  唐毅他不敢多造次,宋问一介草民,他还是可以的。

  宋问脊背朝后一靠,无辜的看着他。

  “说起城门案。”

  张炳成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:“本官原以为,云深书院,身为长安名院。从底蕴与学风来看,学子当都是极为严苛自律的。只是为何,我最近听闻,该在授课的时候,学子却不在书院呢?”

  宋问道:“老爷您错了。读万卷书,不如行万里路。千里之行,始于足下嘛。”

  “我看不是。外界可都在传,是某位先生带着他们玩乐,才败坏了学风。以往这云深书院的先生,都是才名远扬的大家。”张炳成笑着问道,“宋先生,任教几年了?”

  “韩愈道:‘吾师道也,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?是故无贵无贱,无长无少,道之所存,师之所存也。’”宋问微笑道,“有没有资格被称为先生,只应当与个人能力有关。我能教会他们不会的,那任教过几年,又有何所谓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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